□ 刘郁羽

我确信只有心

才能敏锐地感知万物

所以我宁愿选择闭上眼睛

如同身处巨大的孤独之中

声音战马般从我的耳廓

呼啸穿行

我站着，我是冰冷的石俑

默不作声

我任风沙尽情地扑打

雨雪肆虐，释放出所有的冷

而我，却依然紧闭着双眸

在兴平，高高耸立的茂陵前

其实我明明可以睁开双目

可以像

所有的游客一样游走

感受大汉之豪情

其实我明明可以

紧盯着几件古物

怀念、欣赏

陶器、瓦当与酒壶

但我还是愿意

闭上我的眼睛

在兴平

高高耸立的茂陵前

因为我一闭上眼

就看到了幽深的殿堂和刀斧

因为我一闭上眼就看到了

移动着的辕车，雕画的龙

薄如蝉翼的是屏风

不断跳动的是油灯

我看见意气风发的先祖

他们跑着、喊着

在大地上擂鼓

他们跑着、喊着

慢慢变成一座土丘

而他们再没有机会说疼